目前分類:其實,我是個演員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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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數百名人類文化學家訪問過所有能想得到的部落。他們穿過茂密的森林,把最有異國情調的風俗習慣成目錄,把最複雜的家族關係或祭禮儀式拍成照片並寫成資料。然而,對我們自然的工業、科學、技術和管理研究卻很糟糕…這些人類文化學家能夠深入到居民的內部去研究他們的關係準則,但他們卻不去分析城市設計者、地鐵或城市旅館的工程師們所做的事情;他們悄悄地鑽入某個工廠,認真地研究那些帶有異域特點的窮人(他們習慣於抑制自己的看法),卻不對工程師和老闆進行研究。」(Latour and Woolgar 1986: 10)

這是Latour的科學民族誌宣言,他進行「向上研究」(study up),進入我們看似熟悉、鄰近的領土,把科學實驗室當作一個獨特的原始部落去研究,看他們如何聯合、串連各種行動者,把萌芽的、脆弱的主張(claims)化為堅不可摧的事實(facts)。

但是,即使關注的焦點拉到了實驗室,卻忽略了在科學活動的勞動分工中,負責實作、維護/穩定各項物質的技術員(technicians)。Latour承認,技術員對於科學家而言非常重要,提供了許多實證資料、維持實驗室的運作,但也僅僅到此為止,焦點仍放在科學家的各種(政治)行動之上,技術員仍然是不可見的(invisible)。

這也讓我能夠找到其他研究的可能性。我利用工作之餘,跟隨一群半導體技術員,進入實驗室,觀察他/她們的各種實作,得到了一些初步發現。即將在4月初發表於「科技與社會研究學會年會」。半導體技術員絕非「不可見的」,也並非以往的刻版印象(只是科學家的手腳),或是去技術化的勞動。

當初蔡友月老師在族群專題研究的課堂上鼓勵大家,盡量把期末報告投稿社會學年會。她說年會的論文,有些品質非常差,「你們的東西一定沒問題!」憑著這句話和憨膽,我鼓起勇氣把這些東西投稿。靠著指導老師幫我修改後的、包裝精美的摘要,僥倖就錄取了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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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去北海岸亂晃,想看的東西都沒看到,但在濱海公路上發現一個很詭異的建築物。在靠海的公路旁邊,矗立一整排公寓式的房子,表面呈波浪狀,外觀陳舊、牆壁長黴。仔細一看,許多窗戶都破了,或是根本沒有玻璃,裡面沒有半點燈火,不存在任何人類生活的痕跡。回家查了一下,發現這裡原來是鼎鼎大名的「海灣新城」,這是台灣泡沫經濟時代的產物,1970年代中,經濟大好,每年經濟成長率超過10%,有錢人興起渡假風潮,在台北的郊區興建了許多渡假公寓、俱樂部,海灣新城,就是這個條件下的產物,這裡是當年第一座擁有電梯的大樓,這是當年的郊區豪宅,也是許多有錢人藏匿小三的所在。不過後來,也許因為經濟不景氣,或是地點不佳、生活不便,屋主都紛紛搬離,變成廢墟,只剩下入口的釣具行,和少數的幾戶頑強地苦撐。一般而言,郊區最容易受到景氣的波動影響,常常會產生廢棄的建築物,北海岸還有另外兩個有名的廢墟:鄉野俱樂部、飛碟屋,可惜都被拆除了。

我最喜歡廢墟了,日本因煤業沒落的軍艦島、核災撤離的福島、廢棄的醫院、遊樂園,光是看著這些照片,令我出神。半毀的床、破裂的水管、斑駁的牆壁、龜裂的天花板。運氣好一點,還看得到人類生活的痕跡,各種生活用品、梳妝台、水盆、生鏽的電扇、桌子、椅子、馬桶,全部都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,藤蔓從後面的小山慢慢生長進來,最終佔據了這個空間,這代表著人類努力維持的界線崩壞。就像「我是傳奇」電影描述的一般,唯一倖存,逃過病毒的人類,在長滿荒草的曼哈頓,靠著人類文明的殘留物(汽油、加工食品、罐頭、唱片…)掙扎求生。

這是熱力學的第二定律:熵(Entropy)/亂度。封閉系統的Entropy,自發地傾向於最大亂度。如果海灣新城的房間,是一個封閉系統的話,它隨著時間的推移,各種元素必定走向獨立、分散,這個人造的系統,注定破敗、分解、粉碎。這也就是這些人類努力的做各種維持(maintenance)的工作,在外界作功,努力的不讓房間崩毀,將鐵窗、鐵門上漆、塗油以抵抗鐵的氧化、生鏽,擦拭地板以除去灰塵,更換破損、脆化的塑膠管路、傢俱、木質地板、丟棄、更換塑膠刷毛變形的牙刷、清除馬桶的污垢,還有各種維修工作,拔掉在陽台水泥縫隙冒出的雜草。將房間維持一個「不自然的狀態」,打造出屬於人類自身的人造空間/社會秩序,劃分出「人」與「自然」、Inside/Outside、舒適、溫暖的小窩/濕冷、黑暗、野性、充滿不確定的自然,抵抗宇宙的基本亂度法則。

這些努力,只是徒勞無功,就像海灣新城一樣,人會搬離、流動,一旦沒有人,這個外界的施力者,人造的建築,馬上就會邁向破敗。甚至「人」本身,也無法抵抗Entropy,人類的細胞,每七年替換一次,而在細胞分裂、複製的過程中,DNA的端粒(Telomere),都會耗損一點點,所以,隨著時間的推移、細胞一次又一次的自我複製,細胞會漸漸失去原有的功能,器官不再正常運作,頭髮變白、皺紋增加、膠原蛋白與骨質流失,甚至生病、長癌(異常的細胞增生,人體系統秩序變得更混亂),人類逐步邁向破敗與死亡,最後,僅存的肉身,會腐爛、發酵,被螞蟻和微生物吃掉。再怎麼有權、有錢、上流階級,他們也是人,人總是會死的,註定會化為灰燼,深埋在地底。如果運氣不好,古代貴族們,耗費所有資源興建的墓穴,還會被後人挖出來,他們的屍首被擺在常年控制溫濕度的玻璃櫃窗裡,衣不蔽體,終年被展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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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在世,就是一個尋求愛的過程,嬰兒經過陰道,和母親分離,開始號啕大哭的時候,就是一個起點,他/她在需索母親的愛。隨著慢慢長大,有自我意識以來,就轉化成持續不斷的追求「認同」,追求自己或他人的認可。也就是一種被肯定,被愛的感覺,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個體,得到一個正向的自我概念,獲得自尊。但是,如何表現/展露自己,才能得到認可呢?認可的標準隨著不同的時空而跟著改變。標準是什麼?也許可以對照一下,女生找男朋友的標準吧。小學的時候,班上女生最崇拜的人是那類人呢?功課好,運動健將的帥哥(長得醜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的)。再長大一點,籃球校隊的帥哥,特殊才藝的校園風雲人物;出社會的時候,想要的是學經歷很好,收入高,體貼的暖男。也就是說,這是一套隨著時間而逐漸改變的「主流價值」,學生時代追逐的是課業表現,追逐名校和學業(也許還有社團活動),再老一點,追逐的是就職的公司,職涯的發展(頭銜),還有一堆物質的東西,各種品牌,可以充分表現出「自我」,透過這些看似獨一無二的大量生產商品,作為「自我」的延伸物,某某年份的葡萄酒、手錶、休旅車、在仁愛路上的住宅,打造出身為擁有者的身份地位,以及高雅的品味。我們都渴望被別人關愛、受到尊敬,所以出於被認可的渴望之下,都非常的努力追求這些東西。

我也是如此,在求學過程中,也沒有太多摸索自己興趣的機會,課業永遠是求學中的第一順位,升學以外的事物,都是次要的。當時正是「科技新貴」當紅的年代,員工的獎金是公司的股票,靠著有漏洞的法規,不列入公司支出,公司也樂得用低廉的代價配發高額的股票。媒體動輒報導某某公司的股票分紅、工程師團購名車與豪宅,這時候,成為一個「理工男生」也是十分符合社會期待的選項,也是一條阻力最小的道路(結果,誰知道十年之後,分紅費用化開始實施,再十年後,台灣電子產業風光不再,目前只剩幾家公司仍然保有高毛利,做十年領暴利退休的美夢早已幻滅)。我也因為高中物理不錯,也順利推甄進入了物理系就讀,之後也繼續讀工程研究所。但是我在心中一直隱隱有個疑惑,我的一輩子就要如此了嗎?繼續去園區當工程師,耗盡腦力,領著不錯的薪資,當個符合社會規範的中年男子,有車有房,妻子、小孩,成為一個中產階級家庭的支柱,腦海裡預先想像這個畫面,會讓人滿足嗎?我疑惑了。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什麼,於是我從大三開始,開始探索其他領域的課程,先是修習經濟相關的課程(基礎經濟學上下、個體經濟學、總體經濟學、行銷學),課程對我而言非常有趣,對日後自身投資、研究經濟數據和了解資本主義蠻有幫助的,但是還是無法解決我的疑惑。

「人生有意義嗎?」是我這階段對內心提出的大哉問,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,這個問題,或許是個偽問題?我不知道。不過,我能確定的是,在報章雜誌之中的「人生」,後面常常接上的是「哲學」兩字。「從跑腿小弟到飯店總裁--嚴長壽的人生哲學」、「笑笑看待每一天,林美照的人生哲學」,諸如此類的,交大的通識課還真的有一門「人生哲學」(我也去修了,但完全沒幫助,到十年後的今天,已經完全忘記課程的內容。)。我直覺地認為,人生的意義,應該跟哲學脫離不了關係吧!所以我在課堂與課堂之間的空檔,騎著跟同學借來的腳踏車,從交大八舍,經過清交小徑,開始到清大人社系選修哲學課,我的第一門課,修的是張老師的希臘哲學,看起來不是什麼特別有趣或是特別流行的科目(應該要是尼采、維根斯坦或是傅柯才比較新潮),但是在專題報告中,我選擇了柏拉圖著名的「洞穴譬喻」作為題目,洞穴譬喻的內容大致上是,主角與同伴囚禁於洞穴之中,終日只能看著用搖晃、閃爍的火,照耀木偶而投影在牆壁上的影子組成的圖像,這些圖像就是洞穴內之人的所有知識來源,直到有一天主角偶然掙開枷鎖,發現這些都是假的,背後的木偶是假的,只是按照真實事物雕刻的仿造品(真實的投影),影子也是假的,只是仿造品的投影(真實投影的投影),更不用說閃爍的火光,只會讓事物更為失真,他(主角是男性,在二千年前,是性別正確的選擇)一步一步的往洞穴外走去,發現外面別有洞天,有光線充足的陽光,還有真實的世界,他再也回不去之前的狀態了,他回去想告訴洞穴內的同伴,外面的世界才是真的,大家都不相信他(也許我們能對應到歷史,主角就是做為先知的蘇格拉底,他想要告訴同伴外面的真理,但是最後卻遭到同伴審判賜死。)。

這個專題報告,好像也是對自身處境的一個隱喻。我之後又繼續選修張老師開的政治哲學(課名叫做「價值與實踐」),專題報告是做馬克思的「異化勞動」,這次,真的回不去了。我好像是在洞穴中,慢慢摸索,走上了陡坡,慢慢爬了出來,偶然發現了另一個世界,我不敢像柏拉圖那樣篤定地說,這段道路是靈魂的向上提昇,外面的世界才是善的理念、陽光就是真理。也不像宗教,或是政治的理念者,相信自己發現了唯一的真理,如同蘇格拉底一樣,是個信念的傳教士,要讓全世界的人都認識真理。不過,我看到了綁在身上,內化於心中,控制自己的微小細線,那些常規、不自覺地讓自己選擇阻力最小的道路。一旦發現了這個事實,一切開始變得難以忍受,而且讓我越來越困惑。唯一確定的是,我的求知慾越來越旺盛,我的包包隨時都會放著一本書,一開始是哲學類的,後來開始和社會學有關,也繼續於暑假參加老師在人社院開設的哲學讀書會(參加了三個暑假),在那些難忘的下午之中,聽老師用德文朗誦尼采、康德的段落,在智識上非常享受,這一種對知識的熱情,現在回想起來,依然還能感受到,當初的影印資料還小心地收藏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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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人自傳這樣寫吧?

記得當年,我的高中同學的某一篇週記內容,就是在討論「週記」這件事的意義與正當性…

照這個邏輯,為何不能討論一下自傳跟印象管理的關係呢?而且我覺得這個情境,是最適合展開這種分析的。(如果去業界應徵,這樣寫會被幹爆吧。)

我的自傳,就先來個非常社會學式的開場(其實蠻得意的),自傳寫了大概寫了八頁(非雙行間距),研究計畫寫了二十四頁,希望老師們不要覺得我很厚話...

貼上第一段,後面的心路歷程就有點不好意思了放上來了。不過,有別於以前讀書、求職,這是我這輩子寫得最認真,最有誠意的一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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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學了,很多人在校園中孤獨的跑步。在夜晚,結束工作、課程的閒暇時間,在辛苦的勞動之後,他們做的不是自我放鬆,在電視前面喝著脾酒,與朋友聚餐。而是繼續另一場的自我控制。清教徒似的,按表操課,把一切都記錄下來,脈博、定位的公里數、跑動的位置、體脂肪(BMI)、肌肉的強度,繪成統計圖表,鉅細靡宜的管理,就像日本在西元1895年之後,對台灣的治理一樣。

自己的身體就是自己的「殖民地」!它是值得觀察的、被記錄的、被治理、規訓的客體(object)。他們要的,是發達且結實的肩膀、臀部與腿部肌肉,修長的四肢,手腕、腳踝優美而緊繃,就像是頂尖的運動選手。

一次要比一次進步,一場無止盡的鍛練、艱苦的克制,不再是以往的清教徒,為了榮耀神,以得到遴選。

現在,是為了榮耀自己。只要夠強,都可以當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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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以往,北町貫多的一天,是從睜開眼睛後,二話不說往走廊盡頭、萬年充滿糞便臭味的公用廁所走去開始的。」

「用手指把早上因勃起而鼓脹堅挺的陰莖勉強調好角度,弓起身子將大量尿液排進馬桶裡之後,原本他是可以一股作氣,直接在旁邊的洗手檯把臉也順便洗好的。然而,他卻走過洗手檯,直接返回自己的房間,倒臥在那條用來當床墊的毛巾被上。」

這是西村賢太的「苦役列車」的開場鏡頭。這也是充滿自傳意味的一本私小說。早晨起床,對一般的中產階級而言,象徵著梳理、整飾、準備要去工廠與生產線奮鬥的開始。但在這裡充斥著早晨的符號,是「糞便、尿液、性、意志不堅、翹班。」這些符號是猥瑣、卑賤的,也反映出主角(與作者)的地位與自我感覺。

在這裡,又是一個挫敗的男人,一無所有,若有若無地在碼頭搬貨,打零工,勉強租著位於醫院後方,兩坪大小,沒有窗戶,沒有廁所的小房間。裡面的舖陳更是寒酸,只有一件單薄的棉被,枕頭,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。身負「性犯罪之子」污名標籤的貫多,這一切就像「自我實現的預言」(self-fulfilling prophecy)。原本快樂的小學生活,是無憂無虞的,每天下午與同學打棒球,也會互相去同學家玩耍,腦袋也不算太差,還當選過幾次班長。看來平凡的生活,隨即被父親的性犯罪被捕的陰影籠罩,在報紙上登了父親的大頭照,刊載了犯罪的具體內容。他被貼附了污名,所有同學都不再理他,他被排擠、鄙視,彷彿自己在父親犯罪前與犯罪後,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。

人是社會的動物,「自我」(self)是被社會形塑而成的,我們總是在意他人的眼光,在意自己在他人心中是什麼樣子,同時也用他人的觀點來看待自己。在這種如此負面的互動之下,貫多也覺得自己就是如此低賤,不值一顧,把自己緊閉起來,不與其他人往來,與別人衝突的時候,也開始使用帶有犯罪意味的暴力(言語、行動)。如果力量不足,被學校的小混混威脅,也只是毫無尊嚴地下跪,草草解決這場衝突。他在轉學之後,勉勉強強完成了學業,之後也放棄了高中的升學。變成今日的這種狀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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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紀越大,知道未來的可能性越來越小,就越沉迷於受挫的中年男子的故事。

今年的奧斯卡最佳影片:鳥人。
開頭便是一個禿頭,上身赤裸,肌肉鬆垮,只穿一件白色三角褲的中年男子。
人的感覺都是相對的,一切的認知、成就感、認同感,都是和環境互動而得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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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1960年,卡繆(Albert Camus)搭火車去南特度假,在那裡碰到了出版社好友,搭他開的豪華轎車回程,車子在高速行駛,飆到了每小時150公里。

『嘿,我的朋友,為什麼開得那麼快呢?』不安的卡繆問道。

經過途中的鄉村時,車子在被毛毛雨淋濕的柏油公路上失控打滑,撞到旁邊的路樹,再撞到另一顆,車子扭曲變形,飛離到距離公路150呎之外。

在前座的卡繆,先是穿破車後窗,再撞上後車廂鋼鐵鈑金,扭斷了脖子,當場死亡,包包裡還放著回程的火車票。

非常卡繆式的荒謬死法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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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星期六,美好的星期六。為了不糟踏這美麗的一天,我決定出門,得趁母親還沒看到之前趕緊開溜。因為最近她在意的問題是結婚與抱孫子,「如果三年內交不到女朋友,我就買個越南新娘給你。」想起她昨天晚上說的話,手上還拿著傳單,上面寫著「越南情緣,包到好只要二十萬。」彷彿我是種豬般的存在,最重要的事情是配種,盡快繁衍後代。

「人生的意義,是創造宇宙既起之生命。」她試著說服我。

「我的生命都放生,從浴室的排水孔流掉了。」我回答,並猜想她可能聽不懂這深奧的笑話。

我其實比較想要一個烏克蘭新娘,我忍不住想,金髮、碧眼、身材凹凸有緻,怎麼看都非常有吸引力,就像March和Audi的差別吧。但是拿價錢及車子比喻女人,是否正確?「不知道。」我搖搖頭,一直到最近,我一直有種感覺,不知道的東西好像越來越多,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少。想起讀小學的時候,老師問的問題我每項都知道,而且舉手搶答還比別人快。

目前我知道的是,做什麼都需要錢,出門三件事:錢、錢、錢。很恰巧地,我剛好都沒有。所以,想到金絲貓要花一百萬,話就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。賣掉一顆腎臟也買不起,這是上星期我去打聽的結果。「現在供給過剩,因為割一顆腎死不了人,加上中國人實在太多了。」老闆說。算算報酬,只付得起越南新娘或是Audi的四個輪子,只好打消念頭。

我也買不起房子,因為房子實在是漲得不像話,頭期款需要五顆腎臟來換,我只有左右兩個,再則需要每個月不吃不喝的過二十年,我只有試過節食一天,第二天忍不住就把庫存的泡麵拆開來吃,這點實在是沒辦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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